同人治人心

第二章
什...？！
亞連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早已瘋狂的男人，心裡卻是驚濤駭浪。
他的右手殘了，唯一能使用的只有劍化的左手，他的聖潔。
而劍，此刻離自己不過幾公尺，明明只要輕輕呼喚就能回來的。
然而為什麼，青年的腳踩在劍上，心此刻也彷彿被踩踏著，被這個男人。
他喘不過氣，他說不出話。
隱隱作痛，巨大的氣壓充滿胸腔，壓迫著心臟。
血夜得不到心臟擠壓，無法循環，凝固在血管，漸漸喪失溫度。
感覺很冷。
喘不過氣，但是大腦還在運作，不斷放送著他與緹奇之前短暫美好，卻帶著苦澀的回憶。
想要他抱抱我。
亞連一直都明白，他們的身份對立，兩方的「王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，都抱持放任態度。
他們的關係不會長久，聖戰一開始，就該結束了。
天使與惡魔，一個在天一個在地，如果在凡間，忘卻彼此身份互相欺瞞，倒也能好好過。
但不行，他們都作為天界、魔界的主將，他們不能，這平凡無憂的生活只是表面，實際，只要聖戰一開始，還是要互相傷害。
但為什麼，緹奇能拋卻一切，不帶任何情念的傷害自己？
不...他不是不帶情。
他只能這麼做。
「唔啊啊啊啊啊啊啊！！！」
少年大吼出身，把胸腔令人難受的氣壓藉此帶出。
他奮力拱起臉朝地的趴姿，雙膝向前彎曲，腳跟離地，將所有力氣全集中在腳尖，身體向前傾，極度不穩的朝著聖潔跑去。
剛凝固的傷，又因這大動作，漫出發黑的髒血。
他感覺眼前突然一黑，身子不自覺一晃，左搖右晃，似酒醉，趕緊穩住身子，免去了再一次與地面親密接觸。
「聖潔，回來！！！」
被踩在地上的大劍發出熒熒綠光，巨大的物質型態慢慢分作一小點一小點的光，回到了少年左手。
聖潔重塑型態，黑色的金屬手臂，接著是手掌，手背刻著白色十字，五指慢慢塑造成型，尖銳而鋒利，發出灰色寒光。
他動了動指節，金屬碰撞聲讓他感覺這不是自己的手的感覺。
這恐怖的令人發寒，殺過無數生命的手，正是帶給他坎坷命運，無法擺脫，又愛又恨的聖潔。
今天，他要用這個聖潔，殺死自己一生最重要，愛得深入骨髓的男人。
「老老實實求我不就好了嗎。」
「我的自尊可不允許這麼做。」
亞連拋卻那不斷在腦中浮現的過往回憶，眼神堅定的看著青年無奈又寵溺的表情。
緹奇，你瘋了。
快樂的諾亞輕笑一聲，「哦～那就讓我把那個什麼自尊...毀掉吧。」
「在那之前...一起死吧！！」
「...看來你病得不輕......少年你瘋了吧？我還不想因為你斷送我大好前途呢。」
我...瘋了嗎？
亞連低下頭，嘴角不自覺勾起。
但那也僅僅維持一秒。
他抬起頭，舉起昨手，露出白色十字架。
「呵呵...我以大天使的信譽，發誓此生必定殺死快樂諾亞，緹奇.米克，剷除一切阻擋道路的存在，即便同歸於盡，在所不惜！」
不只我，我們都瘋了。
世界也瘋了。
阻擋我們相愛的人，全部，都是瘋子。
我們的身份不允許相愛，我們不能光明正大的相愛。
既然世界不容許，世人不容許。
那就擺脫世界吧，脫離一切的框架！！！
---TBC---